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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章 七十、出逃(大結局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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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章 七十、出逃(大結局上)

夜色深沈,斯槐還沒有回家,他坐在方鳴笙的辦公室裏,正在和團隊的人一起梳理清點周金發集團的資產問題。

周家父子接連被抓後,周金發集團的股價就一路跳水跌到谷底,集團運作遲緩,股東們勉強維持著體面,管理層艱難經營。

而在這種情況下,周金發集團卻無聲無息地向一家公益慈善機構捐款數億元。正常情況下,任何一家企業想要在公益上做口碑,都會想方設法地宣揚自家的慈善行為,周金發集團過去每一筆捐款、每一次公益活動,都恨不得在全國大張旗鼓地拿著喇叭宣傳,可偏偏這次,他們低調得幾乎無人知道。

而那家所謂的公益機構也詭異得要命,官方網站空空蕩蕩,簡陋得仿佛中學生網絡課堂作業,主頁只有幾條不痛不癢的公益捐助行為,對象是偏遠山區的omega群體。

方鳴笙團隊積極參與了不少蜂鳥協會的真公益項目,一眼認出這幾條捐贈,就是把蜂鳥協會曾經舉辦過的助學活動改了部分名字和金額,掛羊頭賣狗肉地展示出來。

順著不靠譜的網站再一查,所謂公益機構新成立不到一個月,它的創始人是個名不見經傳的omega,此前沒有任何在公益方面相關的經驗。

明眼人很清楚,周金發集團這恐怕不是搞什麽公益捐贈,而是接著捐款的由頭轉移資產,這只是被發現的一件,還有沒有其他情況?他們是否準備大量轉移資產後宣布舉債破產,可是周家全家都進去了,剩下幾個股東都不是什麽成器的,是誰能挪動集團這麽大筆的資金呢?

方鳴笙邀請斯槐來幫忙,斯槐純屬友情服務,斯成越走了之後,斯槐也需要靠工作麻痹自我,免得總想到父親。

正在他們連夜核查時,兩則消息前後腳傳來——那家公益組織的創始人,是程璋的第一任妻子!程璋一共有過三段婚姻,只有程璋一個兒子,他最早一段婚姻在二十年前就已經結束,前妻遠赴國外,已經多年沒有回過國。

而就是這麽一個人不在星輝國的omega,卻突然辦起一家空殼公益機構,背後受益人是誰不明而喻。

緊接著,邢利民的消息同時傳到:程璋有叛國嫌疑,目前已經出逃。

邢利民不敢說自己提前得到消息卻沒有及時報告,只說他在程家宅子裏發現大量涉及星輝國的經濟、軍事機密文件。

這些文件不該出現在前總理事的家中,即便他還在任時,重要文件也不能由他私人帶走。程家的文件數量多得觸目驚心,部分被燒毀,還有許多散落在地,顯然是屋裏的人察覺到什麽異常,沒來得及處理,急匆匆離開。

房子裏沒有任何裝飾性物件,可櫃子、墻上都有不同於周圍環境的印記,這也坐實了黎汾舉報的問題,種種跡象重合,邢利民只想到一個可能:程璋把國內重要機密文件輸送給敵國,然後自己潛逃出去!

連續兩條信息都和程璋有關,電光火石間,方鳴笙辦公室裏在場眾人也都意識到,程璋這是早就做好了準備卷錢逃跑!

這樣一來,一切都說得通了,怪不得程璋之前沒有任何關於爭取大選的動作,原來他壓根兒就沒打算繼續當這個總理事長。

程家附近一直都有人盯著,從他稱病起,就很少有人見他出過家門,方鳴笙正式就任後這段時間,各部門各崗位都忙得團團轉,因此也疏忽了對程璋的監視。

以程璋的身份需要通過合法途徑出境而不被註意,幾乎不可能,至少從目前的狀況和邢利民提供的現場情況來看,可以初步判斷程璋還沒有離開星輝國,如果他們速度夠快趕得上,還有可能把他堵在天星城內!

那麽程璋會往哪兒跑,從哪兒跑,怎麽跑?

安全部立即開始調程家附近的監控,警察局、軍政部、安全部全部緊急行動,兵分多路圍堵程璋可能離開的道路,機場、車站封鎖,開始核實旅客名單。

邢利民急得仿佛熱鍋上的螞蟻,他唾手可得的立功機會就這麽被自己親手放走了,他無比後悔,要是趕往程家前再小心一點兒,會不會就能直接把人攔在原地。

斯槐沒有走,他想到了一個可能被遺漏的途徑:“私人飛機。程璋、或者程道平名下有沒有私人飛機?私人飛機飛出去要提前申請航線……快查一下有沒有相關的信息!”

方鳴笙的秘書立刻聯系機場,天星城作為首都,有兩個大型國際機場,每天都有大量國際航班,機場方很快給出近期申請私人航線的名單,周啟全的名字赫然在列。

周啟全名下有私人飛機很正常,可他已經被捕數月,怎麽可能申請航線?這時,又查到程道平名下也有一架小型直升機。直升機低空飛行,在國內只要不進入軍方限飛區域,就不需要提前申請。

也就是說,程璋既有可能坐周家的飛機走人,也可能搭乘程道平的直升機,直升機不需要出國,他只需要離開天星城,脫離官方視線,就有大把的條件和機會離開國內,等他逃出國,才是真的晚了。

私人直升機都有自己的停機坪,程家的停機坪在什麽地方,程璋會去哪兒?監控只拍到一輛黑色轎車從程家後門駛出,進入一條繞城隧道後就不見了蹤影。

邢利民轉頭就去提審黎汾:“黎汾跟程家走得近,他肯定知道些什麽!”

斯槐沈思片刻:“還有一個地方……不在程家的停機坪,在周家的地盤。”

周歲全是個愛炫耀的人,不止一次在媒體上發過自家的豪車、私人飛機,他同時也是個惹事精,之前他的種種“事跡”都被收集起來,斯槐一一過目,對他泡omega,帶人坐直升機,逼人從直升機上跳傘取樂的事有印象。這是周歲全眾多黑料中不起眼的一個,被逼跳傘的工作人員降落時受傷,事後想找周歲全討醫藥費,被粗暴地打了一頓趕出來,想聯系媒體曝光,也被壓下。

爆料裏提到了事情的詳細經過,其中就包括直升機起飛的地點,斯槐無比慶幸自己不經意一瞥,記住了那個地方。

深夜方鳴笙能調動的人沒有那麽多,要從中央軍區調人的話,覃崢又不在天星城,斯槐果斷道:“坐我的車,我來聯系覃學平將軍!”

時間緊迫,在場能用的人兵分幾路。機場方得到要求,監控航道,禁止私人飛機起飛,邢利民帶隊奔向黎汾說的程家私宅停機坪,斯槐則在漆黑的夜裏加大碼力踩死油門,撥通覃學平的電話。

“爺爺,我是斯槐,現在有緊急事情需要您出面從中央軍區調兵,我長話短說……”

車上,方鳴笙的幾個下屬面面相覷:爺爺?

斯槐對天星城這一片的路很了解,他打著方向盤拐進小路,還不忘和車上其他人解釋:“走這裏更近。”

為了搶時間,斯槐只能不斷加速,他開車的風格很猛,車上幾個年輕下屬被甩得左搖右擺,產生了在坐跑車的錯覺。

快要抵達目的地時,斯槐降低了速度,這裏已經是天星城遠郊,緊挨著慶武高速,連接著天星城和肆葉區的首府流星城,高速下面是普通的國道,斯槐知道,有很多年輕人喜歡在這裏飆車。

國道旁是大片草地,這裏生長著大面積的狼尾草,無人打理野蠻生長。據說夏日雷鳴時,隔幾年這裏就會被雷引火燒起來,但神奇的是,燒過之後的土地仿佛更有生命力,來年春天又會長出新的野草,一片接一片,生生不息。

車從草地中間的小道穿過,迎面就是周家名下的一處地產,這裏沒有開發修建高樓,而是作為周家自家的度假區使用,圍欄外種著一排排高大的松木,裏面人工精心培育的草坪比外面的野草地要規整許多,豪宅背後不遠處就是標準的一塊私人停機坪。

午夜時分,停機坪前後燈火通明,斯槐把車停在松木林邊,幾個人借著夜色和樹幹遮擋靠近。

停機坪正中央停著一架直升機,有人站在機頭,不斷指揮著一群黑西裝往裏面搬東西。

方鳴笙下屬掏出望遠鏡,在人群中捕捉到程璋的身影。

斯槐第一時間給覃學平和邢利民發了位置,草坪上的人動作很快,看樣子馬上就要搬完東西,程璋身上已經穿好了飛行服,在保鏢簇擁下等著上機。

松木林裏幾人心急如焚,有人想更靠近一點兒,被斯槐一把拉住:“別過去,他們有槍。”

“可要是把他放跑了怎麽辦?!”

“憑我們幾個,沖上去也只能送死。”斯槐低頭看時間,“我相信覃老將軍。”
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程璋踏上樓梯,停機坪上的直升機關閉艙門,前燈亮起,螺旋槳開始轉動,螺旋槳發出闥闥聲。

“這下怎麽辦?”

幾個人藏在圍欄外,斯槐聽了一會兒直升機的聲音,發現闥闥聲不止一處,而且聲音越來越近,他猛地擡頭,天上正飛過來兩架軍用直升機,它們靠攏時掀起周圍一圈風浪,吹得草地四散,也吹亂了斯槐的頭發。

他不由自主露出笑容:“看,趕到了!”

天上的直升機兩束強光直打到草坪中央,飛行員用擴音器發出警告:“地上的直升機,立即關閉發動機,立即關閉發動機!”

“機艙人員請立即下機,你們已經被包圍了!”

很快,草坪另一頭的正門大路上傳來汽車引擎的響聲,一連串的軍車奔馳而來,將外面一群還沒來得及撤離的黑衣保鏢攔住,訓練有素的士兵下車,長槍短炮把地上一行人圍了個幹凈。

覃學平從中間一輛軍車上走下來,與此同時,斯槐的電話響起,覃學平:“孩子,你在哪兒呢?”

“這兒!”斯槐從圍欄外翻進草坪,沖軍車的方向揮手,“爺爺!”

覃學平拄著拐杖朝他走過來,斯槐趕緊跑過去,讓老人家少走幾步。

看到覃學平,就跟看到覃崢一樣,斯槐的心安穩下來,軍方想必也派了好幾隊人追捕程璋,斯槐沒想到覃學平竟然也跟來了:“您怎麽知道程璋在這兒?”

“我不是找他,我是來找你!”覃學平伸手戳了戳斯槐的腦袋,生氣道:“你這小家夥!這麽危險的事,怎麽能自己過來呢?”

斯槐好久沒有這樣被長輩批評過了,他邊心虛,邊狡辯:“方總理事那邊缺人手,我就是正好幫個忙……您看,我什麽事兒都沒有。”

覃學平重重地哼道:“不準再冒險了!否則我跟你媽媽告狀。”

斯槐連聲答應,趕緊轉身指著人群的方向轉移覃老將軍肚註意力:“我們先過去。”

直升機四周的保鏢都被控制,一排荷槍實彈的士兵舉盾守在艙門外。駕駛員連滾帶爬地從駕駛艙下來,雙手高舉,生怕一個不小心惹得人開槍,程璋卻坐在原地遲遲沒有動靜。

覃學平慢慢走過去:“程璋,出來吧,你已經沒有退路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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